『山穷水尽处见君』顾昀生贺
*顾帅生辰快乐
*长顾向
*仓促产出,ooc算我的
漫漫黄土,狂风大作,四周寂静渺无人烟,是一望而无际的荒凉。
不起眼的小土坡上沙尘缓缓流动,渐渐勾出一个轮廓。
顾昀费了老大的劲儿才挣扎着从沙土中爬出,抖落了身上的沙屑碎石,撑着割风刃喘出口气。好不容易缓过气来,这才张罗着将身上的重甲卸下来,一边嘴里碎碎念,暗骂灵枢院那帮小兔崽子忒不讲究,拿些个什么破铜烂铁就往他身上招呼,还说是什么“最新研制出来的鹰甲,特地请大帅一试”云云。
灵枢院不靠谱,堂堂顾大帅只能自力更生来自救。眼见这一身重甲已变成了一堆废铁,顾昀也无法,倚着割风刃仔细辨别了半晌,便随着太阳落山的方向朝前走去。
顾昀自一大早被急不可耐想着试验新甲的葛晨请到灵枢院,又被晕头转脑套上重甲囫囵送上了天,到现在饭也没来得及吃上一口,也不知这一通折腾下如今究竟是身在何方。
想到这,顾昀又是重重一声叹息,更坚定了回去后要把葛晨那小子提溜起来收拾一顿的决心。
好容易看到前方不远处升起袅袅炊烟似有人家,顾昀加快了脚步,渐渐瞧清那竟是一座小城镇。城门历经了风沙百年的摧残已有些陈旧,凭着顾昀那半好未好的眼力自不能看清上面所书何字,却又无端从中觉出几分熟稔来。
“这里是……”
顾昀微仰头打量这小镇,却没注意脚下,一个不察便摔了个结结实实。失去平衡倒地前一刻顾昀在心中狠骂一句:“当真是在京中躺得骨头都软了,要是让沈易那厮知晓怕是要笑到明年去……”
说什么来什么,下一刻,顾昀竟当真隐隐约约听到了沈易的声音。那老妈子也不知是在招呼谁,正扯着嗓子冲人嚷嚷,顾昀发现自己斜倚在榻上,一身破落长衫,手边一个圆滚滚的埙。竟是当年雁回时沈十六的打扮。
饶是顾昀自诩见多识广也不禁一愣,外头沈易已经吼了出声:“祖宗,嘴下留情吧,尿都让你吹出来了……”
屋里炭火烧得旺盛,熏得顾昀一阵头痛,再睁眼时已身在当年的北疆大营。耳畔是模糊的声响,眼皮也实在沉重得厉害,血腥气在胸口翻涌,熟悉的钝痛自周身蔓延开来。
顾昀的思绪一时竟也有些混沌了,恍惚间似又回到了昔年寒凉岁月,深入骨髓的病痛,心意叵测的猜度,河山万里的担当,全都重重压在他肩上,疼得他喘不过气来。
我这是……要死了吗?
不,我不能死,还有人在等我回家。
顾昀挣扎着起身,想去触碰先前被打落的信筒。
行到水穷处,山穷水尽处。
“子熹……子熹……”
有人在唤他,那个声音很熟悉。顾昀猛然睁眼,便见当今圣上放大的脸在他身前,满面的关切之色。
长庚?顾昀起身披了外袍,却见他笑吟吟退了出去,又端了一碗面进来放在一旁,替顾昀拢了拢衣裳,就要服侍他洗漱。
顾昀一把握住他手,眨了眨那双噙满笑意的桃花眼:“臣何等荣幸,能得陛下为臣洗手作羹汤。”
长庚只是笑,执着他手道出今晨第一句:“义父,生辰快乐。”
是了,行到水穷处,山穷水尽处见君。
这一生,你便是我最大的幸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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